第1章 女生宿舍惊现碎尸案

2019年2月19日清晨六点，东临大学3号楼403宿舍的门被撞开时，刘晓静正蜷缩在靠窗的下铺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。

她浑身发抖，目光死死黏在对面床铺——原本应该睡在那里的室友小芸，此刻只剩半截染血的小腿从被子里滑出来，脚腕处的皮肤翻卷着，露出白森森的骨茬。

"救、救命......"她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团，抖得不成形状。

凌晨三点她摸黑回宿舍时，只觉得脚底下黏糊糊的，还以为是谁打翻了奶茶。

现在她终于看清，那滩泛着腥甜的液体正顺着地板缝隙往下渗，在墙面上晕开一片暗红，而更上方用血写着的"轮到你了"西个字，每个笔画都像被撕碎的舌头。

"同学，先跟我们去做笔录。"女警的手搭上她肩膀时，刘晓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尖叫着甩开："不是我！

我昨晚喝多了！

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！"她的膝盖撞在下铺的床沿上，疼得眼眶发红，却不敢低头——满地碎肉里，她分明瞥见了小薇的手机壳，那是她上周陪小薇在夜市挑的，草莓图案的透明壳，此刻正黏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。

五天后，天海市刑警大队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，张天暧捏着汇报材料的手指关节发白。

投影幕布上是现场照片：被肢解的尸体、喷溅的血迹、触目惊心的血字。

孙副局长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，杯底与木桌碰撞的脆响让所有人的神经跟着一颤。

"法医说，凶手用的是骨锯，分尸手法专业。"方新洲作为重案组组长，声音里带着疲惫，"监控只拍到刘晓静凌晨两点半回宿舍，之后再没其他人进出。

但她的酒精检测报告显示，当时她血液酒精浓度0.12%，确实可能处于半昏迷状态。"

"那血字呢？"孙副局长的手指叩着桌面，"三年前南城区碎尸案，凶手也在墙上留过类似的挑衅语句。

当时要不是......"他突然顿住，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紧绷的一张张脸，"小张，去把林辰请来。"

张天暧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
林辰是市局挂过号的特殊顾问，去年破过三起连环杀人案，但她只听过他的传说：有人说他能从一滴血里还原作案过程，有人说他性格怪癖根本不愿配合警方。

此刻她捏着手机的手渗出薄汗，孙副局长的话还在耳边："他要是不肯来，你就说我孙正国求他。"

老城区的旧楼楼道里飘着霉味，张天暧抬头看了眼402的门牌号，深吸一口气敲响铁门。

门开的瞬间，她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——门内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，袖口随意卷到小臂，眼尾有淡淡的青黑，像是熬了整夜。

"张警官？"林辰的声音很轻，带着点沙哑，"孙局的电话我接了。"他靠在门框上，目光扫过张天暧身后的王涛，"这位是？"

"王涛，重案组警员。"王涛赶紧伸手，却被林辰侧身避开。

张天暧的后槽牙轻轻咬了下，强压下心头的不快："林先生，案情紧急......"

"急？"林辰突然笑了，那笑里不带温度，"五天前案发，今天才想起找我？"他转身走进屋，白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晃了晃，露出后腰处一道淡粉色的疤痕——像是刀伤。

张天暧和王涛对视一眼，跟着走了进去。

客厅里没有多余的家具，只有一张木桌，上面堆着十几本法医病理学的书，书页间夹着便签纸。

林辰坐进藤椅里，指节抵着太阳穴："先说说刘晓静。"

张天暧翻开文件夹："她是报案人，案发前在酒吧兼职，凌晨两点下班......"

"停。"林辰突然抬手，指缝间的青筋跳了跳，"她的鞋底检测报告呢？"

"啊？"张天暧愣住，"现场提取了她的鞋印，和地面血迹......"

"不是鞋印。"林辰的声音冷下来，"是鞋底的残留物。"他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眼底浮起血丝，"她摸黑回宿舍，踩到了血迹。

但酒精作用下，她的感知会迟钝——所以她的鞋底应该沾着两种血：一种是滴落状的，来自她进门时踩到的；另一种是擦蹭状的，来自她上床时蹭到的床沿。"

王涛翻着资料的手顿住："报告里确实写了，鞋底有两种血迹形态......您怎么知道？"

林辰没有回答。

他突然捂住太阳穴，指节发白，额头沁出冷汗："头疼。"他的声音发闷，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"孙局的面子我给，但今天没空。"

张天暧急了："林先生，这案子......"

"明天上午九点，市局物证室。"林辰站起身，衬衫下摆垂落，遮住了后腰的疤痕，"带刘晓静的鞋底样本，和现场血字的拓印。"他走到门口，手搭在门把上，"还有——"他侧头看向张天暧，眼神深不可测，"让法医重新做刘晓静的酒精代谢检测。"

门"咔嗒"一声关上时，王涛搓了搓后颈："这林顾问......挺拽啊。"张天暧没说话，她盯着紧闭的门，想起林辰刚才头疼时皱起的眉，和他最后那句话里隐含的信息量——酒精代谢检测？

难道他怀疑刘晓静说谎？

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，黑暗中张天暧摸出手机，屏幕蓝光映着她紧绷的脸。

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，是孙副局长发来的："怎么样？"她指尖悬在键盘上，最终只回了两个字："谈妥。"

电梯"叮"的一声到达一楼时，张天暧抬头望向402的窗户——灯亮着，林辰的影子在窗帘上投出模糊的轮廓。

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男人为何突然头疼，也不知道他明天会带来什么线索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：东临大学的碎尸案，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